欧洲遭受重创

图片:Wendelin Jacob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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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 雨果·迪奥尼西奥*

那些不了解“欧洲”的人常常将欧盟与“欧洲”混淆,他们担心欧盟将彻底失去其中心地位。

欧盟彻底遭到了破坏。我们仍然需要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有人说,这是因为美国正在抛弃它,把过去对它的关注转向对太平洋、特别是对中国的关注。有人说,他们的担心与欧盟无力抵御自身威胁有关,尤其是来自中欧国家的死敌,特别是俄罗斯联邦的威胁。甚至有人说,绝望是失去领导力的原因,这很荒谬:一边大谈自由,一边又似乎害怕自由。欧洲害怕摆脱美国,面对这种可能性,欧洲感到被抛弃了。

不管是什么,它们都源于一件事:失去中心地位。那些不了解“欧洲”的人常常将欧盟与“欧洲”混淆,他们担心欧盟将彻底失去其中心地位。西欧被称作“旧大陆”,几个世纪以来,它已经成为世界最先进文明思想的发源地和摇篮,也是掠夺和吸纳世界资源的地方。从重要性以及在那个时期来看,欧洲“文明”所代表的正是所谓的古代文明。

从古希腊到共和时期再到罗马帝国,从开明的法国到自由的英国,最后到社会主义的俄罗斯。欧洲是人类历史上一些最具变革性的思想的发源地,这些思想与人类一切事物固有的矛盾一起推动了世界的发展。我们这个时代最大的不幸也来自欧洲,从宗教裁判所到专制统治,从奴隶贸易到奴隶制,从野蛮资本主义到法西斯资本主义或纳粹资本主义。总是证明,在每一个行动、梦想和冒险的时刻,总是有一个反应、一场噩梦和一个反乌托邦。

事实上,如果没有硬币的两面,欧洲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就像没有文明一样。这是人类的生存状态。我们不能忘记,霸权主义和帝国主义的美国以及超级工业化的社会主义中国也是欧洲影响及其文明核心思想的具体结果。仿佛每一个都对应着欧洲本身正在发生的意识形态争论的对立极点。

但这个欧洲,特别是西欧,已经处于颓废阶段,却已经习惯于成为关注的中心,成为世界的中心,成为争议的中心。如果说中国被称为“中世纪帝国”,那么在另一个历史时期,西欧也自称是中世纪帝国。冷战时期,西欧国家宣扬制度融合的思想,将英美的私人自由主义和苏联的科学社会主义结合起来,产生了一种乌托邦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混合体,我们称之为“社会民主主义”,因为它不剥夺富人的主要政治权利,允许富人利用其更强大的经济实力,创建政党,夺取政权。

今天,我们每个人都看到了这种民主的结果是,它完全建立在代表最富有的人的政党之上,由他们提供资金,其中许多政党以“商人”为代表。当杰夫·贝佐斯认为他不是 “华盛顿邮报” 只发表你对“自由和自由市场”的看法,不发表其他看法,我们认识到自由民主的升华在于揭示其自身的民主局限性。

西欧曾一度尝试并在某些方面成功地综合了新自由主义、公开的个人主义、小政府主义的美国与集体主义、社会主义和高度集中的苏联之间的矛盾。介于“人人为己”、“胜败乃兵家常事”的个人主义观点与“不抛弃任何人”的集体主义观点之间。当时正值改革派社会民主主义的时代,其意识形态旨在阻止整个欧洲大陆向社会主义过渡。除了继续这样做之外,欧盟目前还发现自己陷入了中间派和情境主义的狂热之中,仿佛在意识形态上被束缚住了。这是一个执着于附属品的欧洲,以避免改变核心问题。

简言之,欧洲中心地位的丧失反映在欧洲“社会市场经济”的历史性衰退中。随着中国的崛起,欧洲已经成功地将社会主义领导与极具活力的市场以及广泛的自主权自由(而不仅限于传统的“私人自主权”)结合起来,社会市场经济这一概念已经变得多余。地理中心地位的丧失与意识形态中心地位的丧失相伴而生。

当我们听到冯德莱恩声称欧洲实行“社会市场经济”时,我们正在目睹的是一种无法实现的理想主义证书的颁发,这既不符合她的本意,也不符合支持她的力量的意图,更不符合欧洲人民的当前需求,他们的梦想、永久进步和发展的想法被剥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名为“历史的终结”的谬论,这种谬论颂扬“自由市场”以及超级富豪靠数百万穷人的生产生活而自由地生活。

可笑的是,受到欧洲精英热捧的福山“历史的终结”论,很大程度上却代表着“欧洲历史这一章的结束”。不知不觉中,随着苏联集团的解体,人们庆祝历史的终结,也代表着欧洲意识形态中心地位的终结、其美德的终结、其思想核心意义的终结。

在这个新世界中,欧洲所能提供的帮助已经由许多其他国家以更有效的方式提供了。欧洲、欧盟不仅丧失了其中心地位,而且丧失了其相关性。欧洲已经停止了两种对立面的综合。通过屈服于华盛顿共识的新自由主义,欧盟将其所代表的两极之间的中心极转变为只有两极的世界。有了两极,中心性就不复存在,而且在物理上也不可能实现。

意识形态相关性的丧失最终导致地理相关性的丧失。俄罗斯位于落后的封建农业国沙皇俄国、集体化的社会主义苏联和重建资本主义的俄罗斯联邦之间,但它是主权的坚决捍卫者,是矿产资源、能源和粮食的来源地,其文明在各个轮回中都更注重西方和欧洲主义的一面,寻求被西欧世界精英国家所接受,而欧洲西边的美国则非常注重与苏联的关系,起初,美国非常注重与苏联的关系,后来,美国仍然处于冷战模式,高估俄罗斯的“威胁”及其军事能力。美国尚未完成其在苏联解体时为自己设定的任务。任务是将整个领土分割开来。

欧洲一方面有一个朋友,它说“不要加入俄罗斯,他们是个威胁”,为此,欧洲不断给自己灌输需要永久进行军事竞赛的想法,将欧洲大陆视为征服所有自然资源财富的工具和战场;另一方面,欧洲又有一个“威胁”,它一再试图说服欧洲,它是一个平等的国家,一个欧洲国家,仿佛在说“不要把我视为敌人,我想成为你们的朋友”。因此,欧洲成为了世界两大强国关注的中心,世界很大一部分都围绕着这两个强国运转。

如果说美国、欧洲吸收了美国的新自由主义思想、外国直接投资和资本,并拥有了世界上最大的消费市场,那么苏联、俄罗斯联邦则拥有了廉价的能源和资源,可以在全球范围内满足其具有竞争力的产业需求。一方面是这些资源,另一方面是大西洋彼岸的市场,再加上殖民和新殖民时代掠夺而积累的数万亿资本,使欧盟得以为其扩张提供资金,并在一段时间内巩固其中心地位。

对两个对立极点的关注使得它的合成版本、它的中介版本以及两个对立世界之间的联系得以延续。美国仍然视俄罗斯为苏联的一个版本,这一事实加剧了其核心地位。这种具有一定独立性的地位——让我们看看施罗德和希拉克在伊拉克战争中的地位——使欧洲能够再作为世界关注的中心几年。

但欧洲的天空却乌云密布。这不仅仅是不保护自己免受这些云层侵袭的问题,而是要预测它们的到来并采取必要的预防措施。事实比那更严重。欧盟决定先假装没有看到他们,当他们走近时,已经被大雨困住了,他们决定说天气晴朗,而实际上暴风雨已经让我们感到寒冷。从那里到取消任何在你面前看起来湿透的人只需一步之遥。

关于为什么这个极度官僚化的欧盟,这个无所不在、无所不能的欧盟委员会,无法看清、分析和应对这场即将来临的风暴,我们可以有很多理由进行讨论。我认为,答案可以在一本关于苏联的书中找到,这本书名为《被背叛的社会主义》,该书客观而清晰地阐述了导致苏联集团解体的根本原因,即敌对利益集团收买苏联精英为敌人服务。

欧洲精英也大量被收买,我们在阿富汗和伊拉克战争期间目睹的抵抗不再发生。对“富布赖特”课程、“领导力”项目和美国国际开发署在媒体上的大量投资 主流,导致了欧洲精英阶层美国化,失去了独立性的痕迹,反而带有十足的从属痕迹。我们逐渐看到欧洲GDP相对于美国的GDP呈下降趋势(80世纪90年代和XNUMX年代,美国的GDP低于德国、英国、法国、西班牙和意大利),并且北美资本结构在欧洲占据主导地位。有了经济实力,就为彻底夺取政治权力创造了条件,正如马歇尔计划和欧洲煤钢共同体的成立所预见的那样。

1991年不解散北约的意愿是欧盟最不愿意面对的乌云之一。欧洲未能欢迎“新”俄罗斯联邦加入其阵营,这体现了白宫想尽可能少地帮助俄罗斯的意图。历届欧洲政府及其成员国并不满足于维持欧洲大陆内部及其边境的安全紧张局势,他们首先看到北约向其经济支撑点之一的欧洲国家的边境扩张,随后又看到欧盟被当作北约本身的延伸。不加入北约,就先加入欧盟,路就通了。”快速通道” 正如“美国人”冯德莱恩所说)。欧洲最初对前苏联新国家加入的抵制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消失。

欧盟并不满足于此,又发起了橙色革命、欧洲广场抗议活动以及对乌克兰俄语民族的迫害。欧洲无法阻止美国在其空间的行动,无法阻止对新纳粹、法西斯和仇外团体的支持。这个欧洲把仇俄情绪当成了自己的主要议程,并以此为幌子,取消了许多自己的公民身份,排斥其他人,进行审查,断绝关系,切断了它的一个经济支撑点,而这个支撑点正是欧洲对廉价和充足能源和矿产的需求的来源。

它没有把美国推到一边,说“在欧洲,我们才是解决问题的人”,而是让自己受到制约和工具化,冷漠地看着自己的基础设施遭到破坏。乌克兰成为 存在的理由 欧洲联盟。

如果欧洲对俄罗斯联邦采取敌对态度,看看会发生什么,这是一件好事。你不仅会失去现在必须走很远才能买到的东西、可以轻松买到现在非常昂贵的东西以及以低价买到现在非常昂贵的东西的所有优势。但其后果更为严重,让俄罗斯联邦得以撤离并转向东移。以弗拉基米尔·普京为首的政府不想购买俄罗斯的天然气、润滑油、纸张、谷物、黄金或铝,而是做了人们所期望的事情:他转向了中国,这一举动从本质上说既是自然的,又与俄罗斯过去30年的历史相矛盾。

甚至苏联也始终对其东方主义或欧洲主义存有怀疑。俄罗斯向中国靠拢不仅增强了其亚洲超级大国的地位,也使俄罗斯联邦在乌克兰问题上取得了压倒性胜利,并消除了欧洲的中心地位。欧洲对俄罗斯、对世界来说都不再重要。随着时间的推移,其领导者美国也将不再如此。

因为只有关注和考虑的对象才是核心,所以减少一个想要向欧洲靠拢的集团本身就会产生负面结果。但随着俄罗斯联邦与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战略联盟,产生了另一个影响:这一现实迫使美国最终决定如何对待亚洲。面对缺乏双面作战资源的局面,美国被迫将欧洲防务“移交”给欧盟本身,并将资源转移到太平洋。唐纳德·特朗普只是加速了即使在乔·拜登和民主党领导下也会出现的一个进程。美国不是一个等待别人的国家,它最终总会自己做出决定。

中国经济的战略加强代表着与俄罗斯的谅解,迫使美国将注意力转向东方。当俄罗斯联邦发起“特别军事行动”时,俄当局称此举旨在“瓦解美国和西方的霸权”。第一步是让欧盟脱离与俄罗斯的竞争,这也是美国所希望的。北约的宗旨是“压低德国,驱逐俄罗斯”,“保持其他国家”,实现了消灭欧洲的目的,把欧洲变成了美国的竞争对手。

今天,当我们看到唐纳德·特朗普与俄罗斯联邦就矿产资源领域的合作进行谈判,并以新殖民主义的方式侵占乌克兰资源时,我们不仅证实了乌克兰曾是美国殖民地的怀疑,而且也证实了欧洲最终将被美国取代,成为俄罗斯丰富矿产资源的首选目的地。但美国还向我们保证了另一件事:他们接收这些援助,而欧洲则不会。这个狂热的、排俄的欧洲无法利用其在自己大陆上所拥有的优势,而是允许竞争对手进来,侵占这些优势并阻止它利用这些优势。因此,这是一份完美的工作。

脱离了俄罗斯联邦的欧盟让美国更加放心,因为两大集团可能会合并,然后转向亚洲。突然之间,对欧洲最重要的两种观点,也就是使欧洲仍然保持中心地位的观点,都集中在亚洲。两个世纪之后,中华人民共和国重新成为中央帝国,而这一地位的实现也是以牺牲欧洲为代价的,但欧洲对此仍不满足。突然之间,美国为了避免中国中心地位,最终把这个优势拱手送给了中国。要么是因为他们首先迫使欧洲迫使俄罗斯联邦向东转移,要么是因为他们通过这一行动迫使自己向东转向。

如果美国和欧盟都看似任由事态摆布,追逐损失并对其他国家的行动做出反应,那么事实是,在这两者之中,只有美国按照自己的设计行事,这始终是一种优势。事实上,在以欧洲为争端中心的冲突的三个竞争对手中,只有后者发现自己被事件所压倒,它不但没有采取行动来对抗事件,反而加剧了事件。俄罗斯联邦和美国确实是由于突发事件而选择了他们所采取的行动。欧盟尚未做出任何决定,而且似乎也没有按计划做出决定。

中华人民共和国突然发现自己成为一个中心、一个综合体。这就是欧洲文明丧失其相关性的地方。让中国再次焕发新生,成为创新强国。如果说欧洲此前凭借技术、思想、文化和经济的领先地位取得这一地位,那么如今占据这一位置的则是中国和亚洲。中国完美地结合了商业资本主义和基于战略领域的社会主义领导力。

在现代中国,企业自由与公共、合作和社会财产自由并存,它们共存并竞争,追求更多、更好。所有这一切,都具有分散的长期规划能力,使得整个周围的宇宙更加稳定。中国提供了和谐、稳定和可预见性。欧盟却代表着相反的观点。徘徊、犹豫、反应、不作为。

在西方,欧洲由欧盟委员会和白宫强制推行私有化,而在中国,则通过新的、历史性的、更加多样化的所有权形式来促进自主权的自由,每个人都有选择如何去做的权利。其结果是一场技术革命——因而也是意识形态革命——与 18 世纪欧洲的工业革命之于世界相呼应。

如果以前外国人是在欧洲学习经济体系的话,那么今天他们则是在中国学习如何建设未来。每个人都越来越想知道如何在自己身上效仿中国的成功。

与欧洲和美国不同,中华人民共和国通过强加或建议别人做什么,使中国能够无限制或无条件地吸收其模式带来的教训,允许其与其他模式结合使用,促进公共和私人管理的新提案和新模式的出现。没有了西方过去的僵化,中国模式的优越性将给世界带来经济民主化,没有经济民主化就不可能实现社会民主化。

“价值观”的欧洲之所以失败,是因为它选择从屋顶、从官僚主义而不是从物质、科学或经济中构建“价值观”。相反,它最终摧毁了给欧洲带来现代社会民主黄金时代的经济维度,而这种经济维度是建立在不同形式财产之间的共生和更为良性的关系之上的。民主的所有制形式(集体、合作社、协会、公共公司)相互共存,产生了多样而创新的生产关系,以及强大的社会运动,民主由此产生。

“价值观”的欧洲让这一切遭到了毁灭,以至于今天它已经无法再向任何人传授这些价值观。一切都已沦为小政府、私营部门和“公私”合作伙伴关系,以保证私营公司从基本公共服务中获得食利收入。欧盟已经与美国混淆了。

关于国家和民族失去中心地位的最有趣事情是,如果欧盟找不到一个能有效解决其各国人民问题的战略方向,并且各国人民之间还没有发生战争,那么欧盟本身就会解体。然而!欧洲,即欧盟成员国,必须建立防御来捍卫自己的主权,而不是把应该做的事情强加给第三方,将所有与自己不一样的人视为威胁。如果我们不这样做,我们也将看到欧洲国家涌向亚洲。

“特别军事行动”的结果将是土耳其本身成为重要的经济、工业、能源和安全中心。由于其位于欧亚大陆的位置,与俄罗斯联邦一样,它将充当从东到西的中转站。地中海国家必须转向这一方向。在这里我们看到法国、葡萄牙、英国、荷兰和波罗的海国家感到多么孤独。突然间,他们必须学会与邻居相处,因为他们的教父已经转向别处,而民主党到来时将无能为力。这个“新”欧洲正处于一个年龄上已是成年人但行为上却仍像孩子一样的人生阶段。这对孩子来说是一种冒犯,因为他们有能力与邻居相处。

美国因为害怕被抛弃而操纵欧洲、欧盟,而这种恐惧在欧洲大陆已经成为现实。由于没有认识到这场讨论是在美国与美国之间进行的,因此,在这次转向东方的过程中,究竟谁会被遗忘还有待观察。如果美国首先这样做,那么欧洲将陷入孤立。这个欧洲,无力拥抱欧亚计划,脱离自身,脱离自我,无所作为,一动不动,仿佛停滞在时间之中,让美国历史的终结成为了它自己历史的终结。如果欧洲接受了欧亚计划,与亚洲和非洲联合成一个发展、合作、共享和竞争的整体,那么美国就会被抛在后面。这就是我们所遭受的“统治者”的背叛程度。

相反,冯德莱恩、科斯塔和卡拉斯领导的欧洲决定放弃自己,并因此被那些本以为在保护欧洲的人抛弃。有一天,他们会因这些严重而无关紧要的错误而受到审判。现在,我们都会变得微不足道,直到有一天,我们的思想能够重塑自我,拥抱未来。只有当欧洲人民认识到伟大和中心的时代已经过去,抛弃傲慢和迂腐,以谦逊的态度应对挑战时,这一切才会发生。

任何形式的中心地位的恢复都只有通过主权、公平的政策才有可能,这种政策促进自由和多样性,尊重每个民族、每个民族国家的民族认同,利用这种多样性作为重塑的驱动力,而不是通过诉诸自由主义和新自由主义等封闭和过时的模式来限制或制约它。

在这条路上,我们剩下的只有孤独和沮丧。

*乌戈·迪奥尼西奥 是一名律师、地缘政治分析师、葡萄牙工人总联合会(CGTP-IN)研究办公室研究员.

最初发布在门户网站上 战略文化基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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